芦叶满汀洲。
塞沙带浅流。
二十年、重过南楼。
柳下系舟犹未稳,能几日、又中秋。
黄鹤断矶头。
故人今不在。
旧江山,浑是新愁。
欲买桂花同载酒,终不似、少年游。
芦叶满汀洲。
塞沙带浅流。
二十年、重过南楼。
柳下系舟犹未稳,能几日、又中秋。
黄鹤断矶头。
故人今不在。
旧江山,浑是新愁。
欲买桂花同载酒,终不似、少年游。
秋风卷过武昌黄鹤矶,南宋江湖诗人刘过重登南楼,二十载光阴酿成的这杯苦酒,化作了一阕《唐多令》。这首被誉为“小令中工品”(《词综》卷十五)的词作,以荒寒之景为底色,以人生易老为经纬,织就了南宋文人永恒的怅惘。
开篇即泼墨般涂抹出萧瑟画卷:
“芦叶满汀洲,寒沙带浅流”
零落的芦叶铺满江岸,清冷的浅流裹着寒沙蜿蜒——“满”“带”二字如刻刀,雕出深秋的枯寂。这是词人重见的南楼风景底色,也是他内心的荒芜投影。
二十载沧桑凝结为一句叹息:
“柳下系船犹未稳,能几日、又中秋”
舟缆未系稳当,忽惊觉中秋又近。“犹未稳”与“又”字形成时间漩涡,道尽人生仓皇。系舟的片刻迟疑,恰似词人对时光飞逝的惶惑,佳节未至而悲凉已浸透纸背。
下片镜头推向历史地标:
“黄鹤断矶头,故人今在不?”
黄鹤矶兀立江畔,当年共醉的故友何在?此问无需回答,《宋史翼》载刘过“放浪荆楚间”,深知故友早已星散。矶头“断”字双关,既是山势陡绝,更是情谊的中断。
最锥心之语喷薄而出:
“旧江山,浑是新愁”
六字如金石铿然!“浑是”(全然是)如重锤砸落——江山未改,愁绪却翻天覆地。南宋半壁江山的飘摇,个人壮志的消磨,全在这新旧对比中翻涌。
结尾迸发徒劳的挣扎:
“欲买桂花同载酒,终不似、少年游”
想买桂花携酒邀游,却清醒自知——终究不是少年了。“欲”与“终不似”形成情感悬崖,桂花美酒愈是明媚,愈照出老去的黯然。这声叹息超越了个人感伤,成为人类面对时光流逝的永恒共鸣。
这阕《唐多令》如一柄锈迹斑斑的剑,劈开了南宋江湖的沉沉暮气。当刘过在断矶头吐出“浑是新愁”时,他不仅是为自己而叹,更替所有在时光长河中泅渡的灵魂,刻下了一道永恒的印痕。
隐忍:勉强忍耐,把事情藏在心里。把事情藏在心里不说。
两头尖的扁担无法挑东西。比喻两头落空。
乔装:改变服装、面貌;打扮:指化装。指进行伪装,隐藏身份。
破开肚子把珍珠藏进去。比喻为物伤身,轻重颠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