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重阳、偏多风雨,绝怜此日暄明。
问秋香浓未,待携客、出西城。
正自羁怀多感,怕荒台高处,更不胜情。
向尊前、又忆洒酒插花人。
只座上、已无老兵。
凄情。
浅醉还醒。
愁不肯、与诗平。
记长楸走马,雕弓ㄇ柳,前事休评。
紫萸一枝传赐,梦谁到、汉家陵。
尽乌纱、便随风去,要天知道,华发如此星星。
歌罢涕零。
近重阳、偏多风雨,绝怜此日暄明。
问秋香浓未,待携客、出西城。
正自羁怀多感,怕荒台高处,更不胜情。
向尊前、又忆洒酒插花人。
只座上、已无老兵。
凄情。
浅醉还醒。
愁不肯、与诗平。
记长楸走马,雕弓ㄇ柳,前事休评。
紫萸一枝传赐,梦谁到、汉家陵。
尽乌纱、便随风去,要天知道,华发如此星星。
歌罢涕零。
这首南宋遗民词以重阳为引,在个人感伤中深埋亡国之痛,层层递进的血泪文字堪称宋末词坛绝唱。
核心主题:家国覆灭背景下的重阳悲思(羁旅愁绪与遗民血泪的叠加)
情感脉络:
风雨重阳之忧(上片)
“近重阳、偏多风雨”以天气隐喻时代动荡,“绝怜此日暄明”的侥幸心理反衬危机感。典故“荒台高处”(齐景公牛山泣涕典,《晏子春秋》)暗喻对故国的凭吊,而“座上已无老兵”(《晋书·谢奕传》)更直指南宋抗元志士的凋零。
酒醒愁浓之痛(过片)
“凄情浅醉还醒”以矛盾修辞写无法逃避的清醒痛苦,“愁不肯、与诗平”将愁绪拟人化,表明诗笔难载愁之万一。
故国陵阙之哀(下片高潮)
“紫萸传赐”对照“汉家陵梦断”,汉代赐萸旧俗(《续齐谐记》)与宋室陵墓被掘的现实(《南宋杂事诗注》)形成撕裂性反差。“尽乌纱随风去”看似豁达,实为华发星点的无声控诉。
教学启示:末句“歌罢涕零”可引导学生思考个人命运与国家命运的共生关系,培养家国情怀(德育渗透点)。
《紫萸香慢》为姚云文自度曲(《全宋词》卷五),双调一百零四字,上下片各五平韵,其结构匠心在于:
结构功能:自度曲的自由度使词人突破传统词牌限制,情感表达如跌宕起伏的悲怆交响曲。
矛盾修辞:
“浅醉还醒”写混沌中的清醒痛苦,“要天知道,华发如此星星”以骄傲姿态示人衰老,倍增凄怆
典故重构:
将“汉家陵”(《汉书·张良传》)置换为南宋皇陵,借古哭今。史料载元僧杨琏真伽盗掘宋陵事件(《癸辛杂识》),此句实为泣血隐写。
动作细节:
“乌纱随风去”暗用孟嘉落帽典(《晋书》),却反其豁达之意,表达主动卸下文人尊严的决绝。
教学聚焦:引导学生关注“不肯”“休评”“尽”等决绝词背后的绝望感,体会文言虚词的情感承载力。
姚云文作为南宋进士(咸淳四年及第),宋亡后拒仕新朝。《宋季忠义录》载其“遁迹山林”,此词创作时间距宋亡不足十年。词中:
婉约词风在此发生变异:个人愁绪承载家国巨痛,形成“泣血婉约”的独特美学。
“怕荒台高处”
典出齐景公登牛山泣涕(《列子》),喻亡国者登高之痛。此处暗指南宋故都杭州凤凰台。
“紫萸一枝传赐”
汉代宫廷重阳赐萸习俗(《西京杂记》),对照元朝统治下汉礼消亡的现状。
“尽乌纱便随风去”
反用东晋孟嘉落帽风流典(《世说新语》),表露主动弃绝文人身份的遗民气节。
对比阅读
将下片“记长楸走马”三句与辛弃疾“马作的卢飞快”(《破阵子》)对照,体会豪放词在宋亡前后的变异。
情感图谱训练
绘制“风雨→暄明→凄情→涕零”的情感曲线图,理解词人如何通过天气转换引导情绪。
遗民文学专题
结合汪元量《湖州歌》、刘辰翁《柳梢青》等作品,探究宋末词坛的“以词存史”现象。
此词将个人祭日与国祭日重合,在重阳风雨中完成了一场对故国的诗性招魂。末句“涕零”二字,实为三百年宋词史落幕前的潸然泪雨。
(解析依据:《全宋词》校勘本、《南宋遗民词人群体研究》、《宋词鉴赏辞典》姚云文条目)
指一个人的是非功过到死后才能做出结论。同“盖棺论定”。
侯服:王侯之服;玉食:珍美食品。穿王侯的衣服,吃珍贵的食物。形容豪华奢侈的生活。
唐虞:唐尧、虞舜,传说中的古代圣帝贤君。旧指上古政治清明,人民康乐的理想时代。
掩护错误、文饰过失。